老孙札记之赫尔辛基印象

网易博客上有人在谈欧洲，让我想起了几年以前我的欧洲之旅，根据当年的文字记录和残存在大脑中的记忆，稍加整理，也来凑个趣。

北欧对于我是具有无限的吸引力的，大概是受小时侯看过的童话故事的影响吧，我的心目中的北欧就是《尼尔斯骑鹅旅行记》中那些中世纪的古堡，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中火柴光里那美丽的街市，就是《丑小鸭》中那安谧而古朴的乡村。现实中的赫尔辛基比童话中描写的风景还要美，它位于波罗地海的芬兰湾北部的一个半岛上，群岛环抱，景色秀丽，有千岛千湖绿色之都的美誉，被称之为“波罗的海的女儿”。我们下榻在郊区的一个酒店，据说是世界知名的假日酒店的连锁店，也叫作假日酒店。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外观漂亮，条件舒适，还是让人感到很温馨。尤其是它所处的自然环境非常美，给人一种置身在童话里的感觉。饭店座落在树林中，被直径有一尺的高大松树和一些亭亭玉立的白桦树包围着，好象是被一群健壮的小伙子和一群婀娜多姿的少女簇拥着。让我惊讶的是，在树林中漫步经常可以看到跳来跳去的松鼠和悠闲觅食的不知名字的飞禽，还有兔子。我好奇的通过导游问当地的人，是不是他们放养的，可能是惊讶于我的无知，他们耸耸肩告诉我：“不，那是我们的邻居”，我有些为自己无知的提问感到难为情，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因为在我五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那样的邻居，它们从来只是我们的猎物，或者是豢养的美食。

在国内有旅游经验的人说，旅游就是上车睡觉，下车看庙，其实国外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看的是洋庙——教堂而已。我道是不怎么反感，因为庙也好，教堂也好，都是人类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只要认真的看还是有收获的，再说有一些庙或者是教堂还真可以说是文化的精华，或者说是人类智慧的高度体现。我们在赫尔辛基的观光就是从看教堂开始的，登贝里奥基欧教堂是一个给我印象极深的教堂，它充分体现了人类的聪明才智。人们习惯上都称呼登贝里奥基欧教堂为岩石教堂，建成于年，是斯欧马拉聂兄弟的杰作，它的设计十分新颖巧妙。教堂位于市中心的坦佩利岩石广场上，广场就是一块起伏不平的巨大岩石，比旁边的街道高出很多，周围是建筑于不同年代的住宅楼，斯欧马拉聂兄弟就是在这块岩石上炸了一个大坑，而将教堂巧妙的设计其中。当你来到广场也不会注意到建筑物的所在，但是教堂却就在其中了。教堂入口的走廊好象一条隧道，墙壁仍然保持着原始岩石的样子，甚至可以看到钢钎凿过的痕迹。接受顶部的墙体是用炸碎的岩石堆砌而成的，看着有些松松散散、杂乱无章，石块之间有很大的缝隙，好象随时都能掉下来，而实际上每一块石头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砌上去的，绝对不会掉下来。墙壁上有水滴渗出来，顺着墙淌进地下的水槽里，据说这种设计能够增强室内的音响效果。屋顶是圆形的，有条放射状的梁柱支撑，镶着透明的玻璃，所以采光极佳，丝毫没有半地下的感觉，据说这个屋顶直径24公尺，高10公尺，这也是整个教堂建筑唯一体现现代科技的部分。我们进入教堂的时候，一个穿着修士服装的人，正在安装在教堂正厅左墙壁上的一架巨大的管风琴上演奏，曲调舒缓平静，沉稳浑厚，安详温馨，听着这样的音乐，置身在这样一种环境，不由你不信服宗教的力量，也更加佩服建筑师的伟大。

那一天我们还参观了赫尔辛基大学附近的一个教堂和乌斯佩斯基教堂，后者是希腊正教的教堂，他以葬有芬兰英雄曼纳韩将军的遗体而受人敬仰，曼纳韩将军是为了抵抗沙俄的入侵而牺牲的，看来宗教也敬仰英雄。

赫尔辛基的中央火车站，就置身于市区之中，很象我们国内的公共汽车站。人们出出进进的很随便，丝毫没有我们国内戒备森严的样子。据说，它是世界上最长的铁路——西伯利亚铁路的终点站。车站建于年，洋溢着中世纪教堂的风格。站在它的面前，我想象着多年前的情景。他给多少家庭带来过团聚的欢乐，它又曾承受了多少送别的痛苦，它为芬兰的发展注入过多少活力，又经受了多少战争的摧残。一百多年了它还站立着，不仅为人们服务着，还给人们带来遐想的种子。我们也有一个老火车站，建筑的历史并不比它短多少，可是它却没有了，被人为的拆除了，两相对比，我明白了什么是文化，什么是文明，什么是教养，什么是素质。

我们到赫尔辛基的时候是公历的三月份，东北的早春季节。原以为地处北欧的芬兰要比我们的家乡冷的多，身临其境才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偏见。站在距离中央火车站只有15分钟路程的卡乌帕多利广场上，面对着蓝色的大海，双颊竟然有丝丝的暖意。

卡乌帕多利广场位于赫尔辛基市中心，面对着南方港口，四周环绕着蔚蓝的大海。广场的中央竖立着一座古埃及式样的纪念碑，据说是年为了纪念沙皇尼古拉一世及其皇后的到访而建立的，也有人叫它女王之石。广场的西侧有一个喷水池，我们一直也没有搞清楚它的名字，只是记得它的中心好像是一条美人鱼，四周环绕着一些海兽。据说在劳动节的晚上这儿很热闹，是欢庆节日的地方。我们到哪儿的时候才是3月份，广场显地很冷清，几乎看不见游人，可以由任我们摆着各种姿势照相。

广场临近海岸的地方是最热闹的，有一个小市场，叫做南码头市场。市场上有卖新鲜瓜果菜蔬的，有卖手工艺品的，还有一些卖日用品的。这里既是当地居民经常光顾的采购的地方，也是游客们喜欢游逛的地方。在小市场的一头上，相接着一个室内市场。有点象我们国内的大棚市场，不过管理的要好的多，主要出售一些熟食，据说历史十分的悠久，当地的人习惯的叫它老食品房。我们在哪儿选购了一些当地的风味食品，并不如介绍的那么好吃。我出于好奇买了一块加工好了的，用塑料真空包装的熊肉，吃着挺粗糙，还有一点怪怪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口味不同吧，我们享受不了。我问导游，熊在芬兰不是保护动物吗？为什么可以卖熊肉呢？他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自己的梦自己圆，“大概也像国内一样，人工饲养的吧！”

芬兰的总统府也在卡乌帕多利广场附近，它并不是一个旅游点，可是我们还是很有兴趣的去看了一下，兴趣产生于哪个来自台湾的导游的介绍。他只是在不经意间告诉我们，哪个不起眼的楼房就是芬兰的总统府。并说如果总统在办公，总统府就会升升起国旗，否则，就是总统不在总统府。那座楼房真的很平常，戒备也远远谈不上森严，周围没有高墙深院，只有一道很漂亮的金属铸件组成的篱笆。站岗的士兵穿着挺怪的服装，因为我不知道芬兰的军队的军服什么样，所以分不出，他们穿的是军服，还是传统的服装，只是感到挺好玩，还和他们照了像，总统府的平易近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离开卡乌帕多利广场，我们又参观了建设于一个半岛上的民俗公园，公园里是芬兰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时期的住房，看了挺长知识的。

那一天最后一个景点是西贝流士公园，是为了纪念芬兰大音乐家西贝流士而修建的。我感兴趣的是那架有若干钢管组成的超现实意象表现的风琴造型，据说那是西贝流士的纪念碑，又是一个精美的雕塑，洋溢着强烈的现代气息，一下子就提升了公园的品位。如果把一个城市比喻成一个少女，雕塑就是佩戴在少女身上的饰物，好的雕塑作品会让一座城市由此而牢记在人们的心里。

我们的城市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从哪个原建设部的副部长当市长之后，决定长春市每年都组织一次雕塑节，邀请世界各国的雕塑家到长春来进行创作。积存了一些很不错的雕塑作品，可惜的是这些作品不是要安放在街头，而是集中起来放在一个特意建设起来的雕塑公园里，这当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创意。但是，我却还是以为把那些雕塑作品安放在城市的适当的位置好，我觉得集中置放在一个公园里，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把漂亮的首饰全放在首饰盒子里，只能显示少女的富有，却不能使少女变得更美丽。

离开芬兰的头一个晚上，我们过得有点烦，却也十分有戏剧性。因为我们要赶早班的飞机前往意大利，所以大家休息的很早。可是很快就被音乐声惊醒了，声音是从设在地下室的餐厅里传出来的。我们赶去抗议，却被主人盛情的邀请参加舞会。原来芬兰人，至少是赫尔辛基人习惯在周末狂欢，每到周末社区的人们都会凑到一起，唱歌呀，跳舞呀，喝酒呀，一直闹腾一夜。听了介绍，我们还能再说什么呢？虽然大多数人并没有去参加他们的舞会，可也理解了他们的快乐，在梦里我们回到了万里之遥的家乡，和邻里们也度过了一个狂欢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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