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后的世界格局猜想之二规则的改变将
道法自然,并不是每件事的发展轨迹都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比如说这场俄乌冲突,几乎可以肯定,在这次特别军事行动的酝酿过程及开始之初,俄罗斯高层绝对不会想到是现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所以,俄罗斯高层不得不在这个“十字路口”做出选择。
就乌克兰战场内外的情势而论,俄罗斯高层目前有三个选项。一是及时“止损”,迅速将俄军撤回2月24日冲突爆发前的状态,并谋求谈判解决相关的关切。二是定下心来打一场消耗战。三是“冤有头债有主”,不惜一切代价“寻战”美西方,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如果主动寻找美西方“决战”,那必定会引发一场核战争。然而,在10月底和11月初北约和俄罗斯分别举行核战演习后,俄罗斯方面对于核战的调门明显降低。普京已经不止一次地亲自出面重申:核战争没有赢家,永远不该发动一场核战争。显而易见,“寻战”这条路行不通。
既然不能够通过主动“寻找”美西方决战的方式一次性解决所有诉求,那也就无法阻止美国和西方阵营对乌克兰源源不断地援助。尽管俄罗斯地大物博、自然资源丰富,战争潜力也不是乌克兰可以相提并论,但是,乌克兰的背后是几乎整个西方世界,几十个国家与俄罗斯一个国家“对耗”,从常识判断,最后被“拖垮”的大概率会是俄罗斯。
在俄乌冲突爆发后,素有“地缘政治大师”之称的基辛格博士就曾直言不讳地建议俄罗斯将俄军撤到特别军事行动之前的状态。显而易见,俄罗斯高层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建议。至于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以俄罗斯人的秉性,会认为那是失败。而从俄罗斯的历史来看,必然要有人为这个“失败”担责。显而易见,但凡有一线机会,普京都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从国际层面来说,如果俄罗斯现在撤军,俄罗斯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必然会大大降低,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俄罗斯在新世界格局中的地位。而如果俄罗斯不得不陷入看不到尽头的消耗战,一个实力不济的俄罗斯不仅会跌出世界政治舞台中心,而且极有可能会面临“二次解体”。
俄罗斯方面曾将这次特别军事行动的目标确定为结束美国和西方主导的世界规则和秩序。但现在看来,俄罗斯的这个“愿望”可能会落空。比如,俄罗斯的本意是阻止北约继续东扩,但适得其反,这场俄乌冲突却反而促成了瑞典和芬兰这两个俄罗斯邻国的快速加入北约。
此外,俄罗斯本来想借助于这场冲突和利用欧洲对自己的能源依赖压缩美国在欧洲的存在空间,但事与愿违,美国反而“借力”将欧洲更牢固的捆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客观地说,在这场冲突前本已快要散架的北大西洋联盟反而又重新“拧”在了一起。
立场和愿望并不是国际事件走向的预测基础。对于俄罗斯目前的“颓势”,舆论场上有观点认为,俄罗斯单挑西方几十个国家,可谓是“虽败犹荣”。可是,“荣光”是一回事,但结局却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从常识和逻辑来判断,很不情愿地说一句:这场俄乌战争结束后,在世界规则的制定和维护上,美国和西方阵营仍然有着较大的话语权。再直白点说,美国和西方仍然会主导着即将到来的这场事关未来世界格局的联合国改革。
在舆论场上,人们经常会提到话语权、霸权以及双重标准这些词汇。那么,什么是话语权?话语权其实就是规则的制定权和解释权。而基于实力而把控了规则的解释权也就衍生出了霸权和双重标准。
其实,人们通常反对的并不是规则本身,而是对规则的“解释”。因为,既然“游戏规则”已经制定,且你已经认可,那遵守就是了。可是,假如有人可以将约定俗成的“规则”按照有利于自己的利益方向解读的话,自然就有失公平了。显而易见,美国和西方国家有此“特权”。而这个权力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基于实力。二是几乎所有的现行规则均是美国和西方制定。
二战后运行的规则和秩序是通过什么来体现的呢?无疑,就是联合国。而联合国则主要是由美国主导建立起来的。其中的机构设置、议事程序也主要是美国人构建。
所以,如果有谁要改变规则和秩序,必然要从联合国改革开始。当然,也可以撇开联合国而重建一个新体系。不过,以目前来看,还没有哪国或哪一个阵营具备这样的实力。即便是美国和西方阵营,它们也同样不敢冒此风险。
鉴于此,世界新格局的构建只能从联合国的改革开始,而联合国的改革又必然会以对规则“制定权”的争夺战展开,因为“游戏规则”事关哪些国家或哪个阵营的国家进入联合国的权力中心——安理会。通俗的解读就是:哪个阵营的安理会成员多,哪个阵营将具有对世界治理的话语权优势。
现在的联合国有六大机构,分别是联合国大会、安全理事会、经济及社会理事会、托管理事会、国际法庭和秘书处。显而易见,这些机构涵盖了政治、安全、经济、文化、社会、法制及日常事务诸层面和领域。而其中,安理会(安全理事会)又是最具权力的机构。原因就在于安理会的决议具有政治“约束力”。
目前的联合国安理会由15个成员国组成,其中有5个具有“一票否决权”的常任理事国。而这个“一票否决权”源于二战中的地位,同时也体现了“大国一致性原则”。不过,随着实力对比的变化,以及国际局势的不断演变,这个“大国一致性原则”早已面临挑战。尤其是俄乌冲突爆发后,其在“道义”层面被严重质疑。客观地说,俄乌冲突结束后,“一票否决权”存在着被取消的可能。
在俄乌冲突爆发前,尽管“一票否决权”被嫉妒和质疑,但因为美、英、法也不想放弃这个“特权”,所以,其他成员国的挑战并不能构成真正的威胁。但是,在俄乌冲突爆发后,美国已经意识到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体现不出西方阵营庞大的优势。
再者,如果不解决“一票否决权”这个问题,美国就无法将日本、德国这些盟友以及像印度这样的“准盟友”塞进安理会。基于这两大因素,几乎可以肯定,一旦俄乌冲突结束,美国必然会推动联合国改革,而改革的突破口则是安理会的扩员,扩员之前则一定会首先取消一票否决权。
直白地说,这场俄乌冲突已被美国利用。美国不仅借此削弱了俄罗斯的军事、经济实力和政治影响力,并极有可能在战后将俄罗斯踢出政治舞台中心。同时还间接削弱了反对美国霸权阵营的实力。此外,美国还会借助于联合国改革的由头扩大自己在联合国安理会中盟友数量。至于哪些国家会被美国拉入安理会,将在以后的文章中专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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